此后如竟没有矩火,我便是唯一的光。

【铠约铠无差】忘遗与梦。

*自自己的自戏衍生而来。
*第一次写铠约铠。cp向不明显。
*很欧欧西……

永无宁夜。

铠第不知道多少次从梦中醒来。篝火还燃着,为他带来须臾温暖。夜幕自火光边缘延展而出,最远处是沉睡的黑色巨兽,肉眼无法辨别形体,只有黑暗填满边境。
头还在痛。回忆起并不陌生的梦境,铠紧锁眉头。
那是被他忘却,却无处不在的过往。它侵入梦境,成为梦魇,侵蚀阖眼后的每一片世界。无法回忆起的那个罪恶的他自己则被封印在梦境之中。
每一夜,虚妄的触手都与魔铠发生共鸣,将他拖入那充斥无垠黑焰的深渊。在梦境中,他分明是什么都记得的;但梦醒时分,记忆就再次引来雾霭,构成朦胧的保护。
铠不可闻的叹息了。
那定然是伸手可以企及的过往。但他发自本能的不愿去回忆起来。
“……”
梦中有乡音。不是现在惯用的通用语,而是他更熟悉的,自幼使用的另一种语言。声线很柔美,也很熟悉。她说了很多,但更多只是一个单词。
——是什么?……不记得了。
神志已从朦胧的睡意中清醒,血液中却流淌着沉意。
那不会有失去记忆前重,因为他显然轻松了许多。只是魔铠的存在还时时提醒着铠:你是拥有罪恶的,你寻求着永无可能的救赎。
“阿铠?”
熟悉的声音唤回铠的神志。
与梦中的女声不同,这个声音明显属于男性,且操着带有些口音的通用语。……守约,下一刻铠反应过来。与自己同样轮守的魔种枪手正注视着他,用眼神询问着还好吗。
眼神中纯然的担忧捅破了铠心中的一层壳。
铠摇了摇头:“……没什么,只是梦而已。”他没有提更多,只因长城守卫军每个人都知道他拥有着永无安宁的梦境。只这个理由就能解释他清醒后的心不在焉,百里守约点点头,表示了然。
“要不要再睡一会儿?”百里守约问。
“不用了,睡不着了。”铠说,“你去睡会儿吧。有情况我喊你。”
百里守约也不推托,只是点点头,就靠着城墙阖目倚枪坐下了。
铠垂眸注视了百里守约偏刻,才又移目望向了远方。
花木兰将他从地狱拉出,让他开始找到生命的方向。而百里守约为他的未来涂上颜色,一点一滴,潜移默化。
他握紧了拳头。
在异乡的风沙之中,魔铠的存在非是象征毁灭,而是保卫。
但他仍不敢出口。
相较过往,如今的日子美好如同梦境。——于他这个身负罪恶的人而言,似乎太过头了。
得到越多,失去越多。……他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,如今盈满,却还是害怕颠簸,让所有得到的再度崩塌。
长城守卫军。
……百里守约。
铠目不斜视。天顶挂着弯月,在视线对上的时刻,梦中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这一次他听清楚了。

他回想起来了。是月亮:在流淌的银白光辉下,总有漆色的影子牵扯着他潜在的意识,望向身后没有止境的黑暗。
……那是他的名字。罪恶的起源,魔道的终点。

铠的头开始痛了。他不再抬头仰望月亮,而是将目光转向身侧的百里守约。枪手浅眠着,睫羽投下阴影,面容沉静。
无法开口。
这一次不是犹豫,而是坚定。铠收回目光,垂目沉索。
所扔去的无法彻底扔掉,魔铠就是证明。它褪去了。但它从未真正远离。
那是竭尽此生,自己都将承受的罪业。
所以,到此为止。停留在这个地步,满足在能拥有的当下,将罪业踏在足底的黑暗中。

铠敛去所有神情。
他并没有想起他的过去,只是窥见了那个由月光带来的罪恶的名字。

——凯因。

将晓未晓。微光的交界处还是大片的黑暗。
于是,他止步于现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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